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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短论
1、
首先我要声明的一点是,判断一个好作家如果只从文体上进行肯定的话,那最多只会触及皮毛而已。而文体来说是最基本的问题之一。从这一点上来说,一个过于晦涩的作家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失败的,作家的社会功能之一就是表达,而无法表达或者表达的不好则是作家的问题。
弄清了这一点,对下面我们了解到关于海明威的文体有一定的帮助。
2、
曾经,我和我一位朋友讨论海明威和福克纳两个人。在美国文坛上,海明威对福克纳表示过很大的不屑,相似的例子很多。比如托尔斯泰曾经对多产于他的陀斯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称之为“病人之书”。远的不说,非利浦罗思曾专门写过文章评判索尔贝娄的小说(中文参见《外国文艺》2001第五期),其中满是赞扬之词,而对此,贝娄表示深深地不屑,在电视上曾说:“罗思究竟写过什么东西?”
那时候海明威正在走红--董鼎山先生曾在评论海明威最新一部出版小说《曙光示真》时指出,海明威后期小说都不尽人意,除了《老人与海》。不知道曾经谁说过,如果他没有《老人与海》的话,真的不知道怎么和福克纳拼,而另外一个事实是,福克纳比海明威早5年获得诺贝尔的桂冠--而福克纳总是写完一部“私人”小说后就写一部面对市场的小说(《圣殿》的命运在此形成了一个悖论),或者跑到好赖勿去写剧本。而海明威蔑视福克纳的道理似乎也充足,他不去迎合就得到大众的肯定,而福克纳永远在抱怨自己的小说卖不出去。在海明威的冰山理论的照耀之下,福克纳这个经常穿补丁牛仔裤的家伙多少显得喋喋不休。而与海明威景仰的屠格涅夫比起来,福克纳更是少了抒情的味道。而现在海明威和福克纳都是这样的如雷灌耳。虽然后来美国作家如贝娄,辛格都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但是从我们这个时代来讲,他们的成就和前面两个人就差远了。
格非先生在《雷蒙德卡弗》一文中指出,如果想找卡弗在短篇小说上前辈时,至少可以列出三个人的名字:欧亨利、契诃夫、海明威。欧亨利和卡弗只是有点形式,要在内在比起来,亨利只是个小学生而已。而卡弗和海明威则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把《象牙似的群山》归入卡弗的名下。”格非写道,“我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现在我们在很多格非的小说如《初恋》《未来》中都可以看到卡弗的存在。但是格非还是不得不承认,比起卡弗,他更喜欢海明威。海明威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呢?西飏在和张钧的对话中说,对于一些初出茅庐的写作者来说,海明威的影响一般都很大。西飏或许觉得自己的言辞太过于独断还不够有力,特地还加了句:“马原也不是这样吗?”我曾经提到,硬把马原和博尔赫斯扯在一起还真有点委屈了马原,博尔赫斯是如此的“小气”,而海明威则像一座漏出水面的冰山那样。已故的胡河清博士有一次在把格非和马原相比较的时候。格非就是少了马原那一份大气。现在看来,很有道理。只是大气的马原和海明威似乎有着相同的命运,现在作品好坏先不说,拿都拿不出来了。
现在继续说上次我和我朋友的讨论,那天我们正在午后的街道上,对我来说天气的直接影响就是,我看起来很聒噪,蠢蠢欲动。我们在讨论福克纳和海明威分别在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领域内谁的成就比较高?他的意见是:1、福克纳的长篇小说比海明威的要好。2、在短篇小说上他还不敢让福克纳敢过海明威吧,作为一个福克纳的爱好者,他又不想贬低福克纳,所以他认为两人在短篇小说上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那么你呢?”他问道。
“海明威的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我都不喜欢。”我一本正经地说。
他似乎对我不假思索的答案感到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为什么呢?”
“在海明威的小说充斥着对于类似于斗牛这种运动的描写,即使是《午后之死》这样充满诗意的题目的书籍也是如此。”我显得有点忿忿不平,“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运动。”
我记得我话音刚落,他就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3、
对于运动这样的事物,我承认我好象是天生少了某一根筋。所以,当时的眼光在现在看来是很粗陋的。事实上,在阅读了海明威浩瀚的一角之后我就开始后悔了。运动是一种美好的事物(现在我总是在猜测在斗牛和短篇小说之间或许有一种神秘的联系),虽然它和汗水联系在一起,但是从另外一种意义上说,它就是明媚的眼光。我认为一个好的短篇小说,冗长的作风不适合短篇小说本身名词体现出来的意义。海明威总是那么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角,仿佛是一座隐匿的冰山,还未开花的玫瑰。即使在长篇小说领域内,我也认为他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了不起的盖茨比》在《太阳照样升起》面前只是一个跳梁小丑(可能我说的太过了)。
在海明威这张硬朗的面容后面,我真想象不到自杀这种残忍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像一抹溅出的血,也像短篇小说中一个明快如阳光的短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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