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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看雪》之白描(教师中心稿)
白描,本是国画的一种基本技法,指的是不着颜色,纯用墨线勾描物象。也是文学创作的一种表现手法,就是用简括、精练、质朴的笔墨,抓住人和事物的主要特征进行描写的方法。它不求细致与文饰,只求神似和形像,寥寥几笔,就能写出典型的轮廓和气质。运用白描手法写人状物,确实能在给人以形象感的同时,增强真实感,使人有返璞归真的感觉。这种方法从表面上看没多少技巧,实际上却蕴含着大巧,蕴含着更高难度的技巧,是高水平的眼力、智力和语言表达能力相结合的结晶。
从白描写人、状物、绘景中,显示出这一技法的几个主要特点:
(一)它不写背景,只突出主体。中国优秀的古典小说和古典戏曲,就具有这种特点:不注重写背景,而着力于描写人物。通过抓住人物特征的肖像描写或人物简短对话,将人物的性格突现出来。如《三国演义》中,对赵子龙肖像的勾勒:“忽马草坡左侧转出一个少年将军,飞马挺枪,直取文丑。公孙瓒扒上坡去,看那少年: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与文丑大战五六十合,胜负未分。”仅用“身长八尺……”寥寥十二个字,就将赵子龙这位“威风凛凛”英俊勇武的少年将军的神态突现了出来。
(二)它不求细致,只求传神。由于白描勾勒没有其它修饰性描写的烦扰,故作者能将精力集中于描写人物的特征,往往用几句话,几个动作,就能画龙点睛地揭示人物的精神世界,收到以少胜多,以“形”传“神”、形神兼备的艺术效果。朱自清的散文极善于用白描手法勾勒人物,如他在《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中对歌妓船上伙计形象的勾画:“那时一个伙计跨过船来,拿着摊开的歌折,就近塞向我的手里,说,‘点几出吧!’……我真窘了!我也装出大方的样子,向歌妓们瞥了一眼,但究竟是不成的!我勉强将那歌折翻了一翻,却不曾看清几个字,便赶紧递还那伙计,一面不好意思地说,‘不要,我们……不要。’他便塞给平伯。平伯掉转头去,摇手说,‘不要!’那人还腻着不走。平伯又回过脸来,摇着头不要,‘不要’,于是那人重到我处。我窘着再拒绝了他。他这才有所不屑似的走了。”作者通过对这位伙计硬来兜揽生意的少许动作、神情和语言的描写,将他的职业及性格特点突出表现出来,虽着墨不多,但颇为传神。
(三)它不尚华丽,务求朴实。优秀的文艺作品之所以感人,就在于作者抒发的是真实感情;感情愈真淳,愈能震撼读者的心灵。宋朝的李清照是位以白描著称的词人。在其词作中,她直抒胸臆,感情真率细腻,用语朴素流畅,无造作之态,有自然之美。她的代表作《声声慢》,开端咱即连用十四个叠字:“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种叠字是最体现人工的地方,而作者却用得恰到好处,十四字所设置的愁惨而凄厉的氛围,与其处于国破家亡夫死的悲惨遭遇中的孤寂愁苦心境极为吻合,因此受到历代词论家所赞赏。往下写风送雁声,反增添了她思乡的惆怅,还透露她惜花将谢的情怀,最后写她独坐无聊、内心极为苦闷之状。作者对“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占滴滴”这种难挨时刻的心情刻画,更是全用白描手法。秉笔直书,情真意切,如见肺腑。
白描技法要用好,需注意三点:
(一)要处理好与叙述的关系。叙述,是同描写并列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叙述,除概括叙述外,尚有具体叙述。具体叙述是一种具体的交代,虽笔法粗疏,却与白描的质朴简洁相近。如果运用叙述手法表现事物的某一动态、风貌,简练而传神,获得形象鲜明的描写效果,就成为白描。因此可以说,白描是用叙述进行描写。
(二)要重点突出。白描不用精雕细刻和层层渲染,也不用曲笔或陪衬,但要突出描写对象的特征和情态。
(三)所用语言要省俭、概括、传神。白描不用浓丽的形容词和繁复的修饰语,而须用准确、简洁的语言进行朴素、单纯的描写,做到既省俭,又传神。特别须注意的是切民间用“油滑”之调和“八股”之腔,因为根柢浅薄的“油滑”与言之无物的“八股”是同白描不相容的。
例:写景:归元寺
归元禅寺建于明末清初,有近四百年的历史,因清道光皇帝嘉奖开山祖师白光而成名,是荆楚四大丛林之一,现在是湖北首刹。
禅寺并不十分大,但空间布局井然有序,以放生池与大雄宝殿为中轴向两侧对称排列。由于前有放生池的关系,因此山门开的偏右一些,放生池的左面是鼓楼,右面是钟楼,正前是韦驼殿,殿门前悬挂的“归元古刹”匾额为黎元洪所题--这也算是辛亥革命对后世的又一项功绩吧。韦驼像是用整柏木雕刻而成,人物继承了盛唐风格,没有上漆保留了柏木的本来颜色。韦驼殿后就是大雄宝殿,可惜大伙都忙着奔藏经阁准备偷本秘籍带回去,我只好匆匆与如来佛祖打个招呼就溜掉了。
归元禅寺中最有特色的建筑当属罗汉堂了,位于西跨院内,前部是地狱十殿,十殿之王分列左右,阎罗王、楚江王、都市王、平等王等等,阎罗王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小头目而已,中央的地藏王菩萨才是真正的地狱之主,他发的宏愿‘地狱不空,势不成佛!’由不得我不佩服。堂中五百罗汉历九年的时光才完成,是国内目前最全最完整的群雕,雕像所采用的脱塑造型技术更为世上尽有之绝艺,想一想雕500个形态各异的齐人高的罗汉像该是件多宏大的工程。据说从第一尊罗汉开始按照一个任意的顺序数数,数到与自己岁数相同的那一尊罗汉就是你的元神,姑且试试看吧--我站到了第三百四十四引众尊者像前,罗汉大哥是位正面安然坐像,双手拢于袖中并抱托钵,方面大耳,体形丰肥壮硕,开口大笑貌。我没这么胖吧,本想找点安慰的没料想又受了一把刺激。
*白描叙述人物的身世,如鲁迅在《孔乙己》中,对孔乙己身世的介绍:“孔乙己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写得一笔好字,便替人家钞钞书,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喝懒做。”作者抓住他“没有进学”、“不会营生”、“好喝懒做”的性格特点,来揭示封建科举制度对他的毒害所造成的悲惨遭遇。
《为了忘却的记念》中的一段:“天气愈冷了,我不知道柔石在那里有被褥不?我们是有的。洋铁碗可曾收到没有?──但忽然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说柔石和其他二十三人,已于二月七日夜或八日晨,在龙华警备司令部被枪毙了,他的身上中了十弹。”这是一段在行文上动用复述方式勾勒柔石被害情景的白描文字,也是作者痛定思痛之时的回忆:一床被褥,一只饭碗,看似平常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却最能表现出鲁迅先生对战友安危、冷暖挂念的深厚和细微;看似近乎慈母唠叨孩子般的家常闲话,恰恰却是发自作者内心深处的自语独白。两个问句的连用,一层紧似一层地渲染了作者对战友命运忧虑不安的心情,将作者的复杂感情表现的惟妙惟肖。就在这种“毫无确信”消息的情况下,文字突然一个转折:“但忽然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接着一笔一笔历数柔石等人被杀害的情况:“说柔石和其他二十三人,已于二月七日夜或八日晨,在龙华警备司令部被枪毙了,他的身上中了十弹。”这几句点出了柔石遇难的时间、地点及悲惨情景。其用语虽质朴无华,却描绘出反动派暗杀革命青年的惨状,字字千钧,矛头直指国民党反动派。这样的语言,小中见大,文浅意深。虽然没有故作惊人之笔和专门的心理描写,但是它却能把鲁迅先生内心激荡复杂的感情,刻画得汹涌澎湃。字句中饱含着作者对战友至诚至爱的真情厚意,剔肤见骨地揭露了反动派的罪恶嘴脸。无限文章,无限情理,尽融在这质朴自然的语言之中,读来令人荡气回肠,这就是鲁迅白描语言质朴自然之美的艺术效果。
《祝福》中三次描写祥林嫂的肖像 :祥林嫂第一次到鲁四老爷家,是新寡后初来鲁镇做工时,“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年纪大约二十六七,脸色青黄,但两颊却还是红的。”“又只是顺着眼,不开一句口。”这段肖像白描,表明她是一位勤劳、正统的农村妇女,性格内向,本分善良,身体健康;又是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年轻寡妇,因家境贫困及难言之隐而外出打工糊口,希望通过自食其力的劳动改变她眼前的命运。祥林嫂第二次来到鲁四老爷家,是因为她再婚再寡后无依无靠,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又只身来到鲁镇做帮佣。这时的“她仍然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脸色青黄,只是两颊上已消失了血色,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这段肖像白描表明,她在经历了被迫改嫁、丧子再丧夫、大伯收屋等一系列残酷生活变故的打击之后,精神上受到了莫大的摧残,特别是丧子之痛,更使她难以承受,忘却不了的悲哀促使她未老先衰,逐渐变得恍惚健忘起来,对生活也失去了希望;待祥林嫂第三次来到鲁四老爷家时,“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的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这段肖像白描,表明祥林嫂在经历了一生悲惨遭遇之后,最终沦为乞丐,流落街头,她对生活已经完全绝望,变成一个丧失劳动能力、精神麻木的苦人。就这样,祥林嫂大半生的悲惨经历被浓缩在三段形神逼肖的自描之中,同时也把她三个不同时期的肖像特征浮雕般地矗立在读者面前。
如峻青的《黎明的河边》,对年轻战士小陈的肖像作了如下的描写:“他长得很矮,看样子顶多也不过十八岁。圆的脸,大眼睛,下巴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显然是子弹掠过时留下的纪念。”作者将战士小陈的体态特征与战斗中留下的伤痕联结起来描写,以突出表现他的勇敢精神。
躁
她频频翻开手机盖,按上一串数字,又很快删除,左手不经意地摆弄着手机链,那银色的亮片在拇指和食指的揉捏下已经开始剥落,露出灰色的纹理,显得突兀的丑陋。
她在凳子上扭动着身子,同时不断调换脚摆放的位置,试图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姿势,然而凳子和她作对似的发出一阵阵吱吱的响声。她不好意思地看看自习室的其他人,并没有遇到诅咒的目光。于是几番周章,她终于侧过身,把脚搭在旁边的凳子上,右手以桌子为支点手托着下巴,以维持身体的平衡,脊背靠在冰凉的水泥墙上,通透身体的低温让她安静下来。视线随即落在窗外夏天葱葱郁郁的绿意上,呆呆地望着,那颜色在眼睛里充斥久了有些眩晕。她别开脸,从书包中抽出一本书摊在膝头,在把第一页的第一行看了七遍之后,她眉头收紧,轻微地抽动着,舌头在嘴边滑过,温润着干涩的唇,水分在30度的空气中迅速挥发,使嘴愈加干渴。她重重地喘着气,随手把书丢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一人寻声望来,她怒目而视,那人很快埋首书中。她气闷似的双臂紧紧环膝,头枕在膝盖上,手又探向下使劲来回拉扯着旅游鞋的舌头,仿佛急于要把遭遇桑那的脚解放出来。
此时窗外割草机不和时宜地怒吼起来,风卷着青草粉末状的遗骸弥漫在空气里。她用双手堵住耳朵,那嘶叫般的残杀声已然丝丝透过指缝渗进耳鼓。于是脖子梗直地带着欲裂的头颅向后撞去,右手在最后时刻隔在了头和墙之间,只有指节微微触痛。嘴边不自觉地留下一个完美的弧度。
她起身向窗外张望,似乎在等待,割草机嘎然而止的失声,然而它愈发喊得欢畅,旁若无人的在草地中穿行。她捡回书乱翻了几页,撇了撇嘴,把书扔进书包,起身离开。
桌上放着一瓶还剩下两厘米褐色液体的清柠口味的百氏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