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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祥林嫂(网友来稿)
山西省长治市武乡中学 史虎旺
作为革命民主主义的启蒙思想家和伟大的反封建战士,鲁迅在他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祝福》中,给我们揭开了农村妇女创伤累累而又麻木愚钝的心灵世界,向读者描绘了一个深受封建主义压迫与残害的悲剧典型。祥林嫂,已成为旧中国千百万劳动妇女的代表,她勤劳、质朴,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但却被封建文化和冷漠的社会所拒绝。如同鲁迅所说,是想做奴隶而不得。
《祝福》发表几十年来,一代一代的读者为祥林嫂感动,对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劣根性深恶痛绝。自从选入中学语文课本以来,《祝福》就一直成为教师和学生教与学的范本。多少专家、学者对《祝福》进行了深入、独到的分析、鉴赏,对祥林嫂这一形象进行了剖析、解读。
人们抓住了环境描写进行分析,如自然环境的描写:远处的爆竹声连绵不断,似乎合成一天音响的浓云,夹着团团飞舞的雪花,拥抱了全镇。这些关于祝福的描写,一方面与祥林嫂悲惨的命运形成鲜明的对比,另一方面也揭示了祥林嫂悲惨的命运社会根源。还有社会环境的描写:婆婆可以强行把祥林嫂抓回来嫁(与其说嫁,不如说卖)到山里,鲁四老爷也“然而”认同,鲁四婶和鲁四老爷认为她再婚不净,柳妈讲阴司地府,人们逗她“阿毛”的故事。这样的环境决定了祥林嫂这样的命运。
人们还注意了小说的人物描写,鲁四老爷、鲁四婶、卫老婆子、柳妈、“我”以及祥林嫂,都有精彩的语言描写、肖像描写。无论是一般读者,还是专家、学者,对其他人物的关注甚至多于对祥林嫂的关注,而对祥林嫂描写的分析,肖像分析多于语言分析,外貌分析多于内心分析。当我们看着她那没有先前那样精神的眼睛,那眼珠间或一轮的眼睛时,我们看到的顶多是祥林嫂精神的痛苦、内心深处的悲哀。我们也许和小说中的“我”一样,感觉面前站着的只是个木刻,只是像我们平时习见的乞丐一样,我们也知道她的痛苦,但我们知道的只是表面的,我们并不了解她真正的内心世界。
我觉得人们的分析还没有真正走近祥林嫂,没有真正走进祥林嫂的精神世界。小说中不大引人注意的一处语言描写却恰恰能引领我们走近祥林嫂,走进祥林嫂的精神世界。
“┅ ┅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蓝,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枝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我就站住,预备她来讨钱。
‘你回来了?她先这样问。’”
当我们读到这儿的时候,我们应当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们不知有多少回被人这样问过。向我们打招呼问话的人与我们是那样的亲近,我们与他们是那样的平等,我们与他们的内心世界是那样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么一句平常、普通的问话,包含的却是人与人之间最不平常的平等的心灵的沟通。人们是渴望平等,渴望沟通的,但又往往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渴望,很难想象当你面对你所在的城镇或乡村的乞丐(或者人们认为不正常的人)时,你能从容应对他们的招呼、问候,因为你从来就没有把他们当作与你一样的平等的人来看待,正像《祝福》中的“我”面对乞丐似的祥林嫂时,只是预备她来讨钱。
生活中,我们很少遇见这样的乞丐(或者人们认为不正常的人)向我们打招呼、问候。社会大众群体已经忽略了这些人的存在,这些弱势群体也不再乞求大众的平等对待,不再乞求沟通,我们与他们的心灵距离越来越远。但祥林嫂不是这样的,她面对“我”这个识字、出门、见识多的人,还是渴望理解沟通。她认为“我”与鲁镇的其他人不一样,她知道鲁镇的其他人看不起她,不会再与她说真话了,她相信“我”,所以她在木刻似的雕像背后晾出了她那有血有肉的灵魂。“我”应该感到惭愧,为“我”预备她来讨钱惭愧。我们读到这儿应该感到震惊、欣慰,为祥林嫂的不屈的灵魂震惊,为祥林嫂渴望平等,渴望沟通的正常心态欣慰。
“你回来了”一句,是鲁迅先生描写祥林嫂的灵魂所在,这一句给我们展示了一个真实的,正常的,清晰鲜活的祥林嫂。正是这一句,引领我们走近祥林嫂,引领我们走进祥林嫂的内心世界。
当然,也正是祥林嫂的真实、正常、清晰、鲜活的形象,更增添了祥林嫂的悲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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