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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课堂,需要怎样的艺术(网友来稿)
湖南省长郡中学语文特级教师 刘建琼
“没有语文的语文课,意味着真情与个性的消逝,文学与文化的流失,想像与创造的衰落,语文综合素养的整体滑坡。”(黄耀红《没有语文的语文课》)这是好朋友在其力作中记录的一段语文教育语录。读到它,我一个语文人几度震撼,而后痛苦的思考,真切的实践。一个几千年充满着语文美妙的乌托邦,在走向自我完美宫殿的路上,将草帽掉进了深深的泥潭,等到自觉出丢失之时,便是震耳欲聋的呐喊,但四面空壁,回音杳然,连自我也一同迷失,这实在是一大悲哀。中国有个成语叫“老马识途”。汉语桃花源里的耕耘者,千年阡陌,风霜雨晴,颇有心得。我想,不仅是识途的老马,也是趋途的壮马啊,何至于沮丧得胡乱叫喊。笔者也在呐喊的人群之中,仰望汉民族母语的奇妙,摸索语文的自我真实,辨析自身实践的是非。有时候,真的觉得这种表现得没辙的动作可笑。我也想,觅辙之中是不是有些离题远去,或者说,大家都有些失去冷静呢。“丢失了草帽”这是一个不容置辩的事实,什么时候丢失的?什么地方丢失的?在谁的手上丢失的?寻找了吗?寻找的办法得体吗?是亲自去考察寻访了吗?需要共同研究策划“寻找的方案”吗?这个方案可行吗?方案是群策群力还是家长制式呢?更有甚的是寻回的是不是曾经拥有的草帽?曾有不少追求者“闭门找帽”,生气而归,也有不少追求者止于指手画脚,这都于事无补啊。我想,要本着事实不折不扣,依方而至,点滴做来。著名特级教师史绍典老师说得有意思,“语文永远是语文!”是的,语文自有语文自身的内容和形式,自有它生存、生活、灿烂、辉煌的规律。不要别有用心,就把语文当语文,很好!
语文丢失了草帽,寻找丢失的草帽可以从课堂的艺术开始!
--称足“芦苇草”,让语文教与学充实辉煌。
何谓“称足”?“称”就是选择,“足”就是够了。“芦苇草”是用来编织草帽的材料,没有足够的芦苇,草帽可能轻飘飘。有时,也许是因为编织的芦苇轻飘,而使草帽丢失。轻飘总是重量不足的直接表现,轻飘难免画蛇添足的窘态。语文课堂轻飘飘,真的不像语文,尤其不像藏存悠久文明的汉语课堂,是课堂学习的芦苇不够的表现。语文课堂沉甸甸,芦苇常常辐射出丰收的喜悦,叫人踏实,叫人满存前行的希望,而轻飘飘变得玄虚,往往让人挂着无数的失落,甚而百无聊赖,丢失难免。一句话,一节课没有份量就是让人担心,如何使人生起美的感受?记得,在中国公学教书的沈从文先生算不得能说会道,有人甚至说他笨嘴拙舌,但是,沈先生却赢得了无数的掌声和崇拜。因为,在他的课堂里,有一个历经山水的沧桑者的辛酸与痛楚,有一个探索者的体验与思考,有一个表达者的睿智与深邃,还有文本与讲授者学习者深深地默契。有了这些,难道还不够吗?追忆一下,打着新课标幌子,有的课堂究竟在干什么啊?一篇千万学子喜爱的美文--《胡同文化》,25分钟的阅与读、讲与析,就草草收兵,代之而生的是什么“老井文化”“古街文化”“书院文化”。东没抓透,西没抓牢。对汪先生描写的北京胡同的细腻之处,体验未及;对胡同背后蕴藏的人情心理,感受未及;对汪先生书写的字里行间,品味未及。如何谈厚重,如何谈扎实,如何谈课堂语文的美妙!
何谓“称足”?愚以为,以学生的满意来衡量是否“称足”,有一定科学性。文本的意蕴有时面面参透不易,课堂可以依据学生的不同来确定称多称少。愚读《中学语文教学》杂志(2004年10月号)方帆先生撰写的“我在美国教中学语文”一文,可以视作一个佳例。看看方先生教《荔枝蜜》,开课“现在做”,针对学习目的,学生十分钟自习文本。接着四组同学提问,针对学生疑问,师生互动解答。最后,以化解同学的问题作为收缩终结。你想,同学们在質疑中得到效益,在帮助中反省不足,在彼此传递中互补,乐而有获,这能够说不足吗?《孟子尽心下》中说,“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这里的充实就是“足”,就是“满”,就是“充实”。美学家王国维主张艺术以“充实”求美,缺少“充实”,艺术就会变得无形无質。
--构建好“三维”,让语文教与学这顶草帽编织得更美。
数学领域中的“三维”,是指构建立体空间的基本坐标--横、纵、竖三軸,即XYZ三根轴线。“坐标”是位置确定的要素,似乎是出发点,而“基本”的就意味着不可缺失。语文课堂也有“三维”,大概就是一堂优质课最最基本的思路要素:文本是横轴,学生是纵轴,教师是竖轴,三者成为语文课堂图式变化的原始坐标。语文课堂要形成“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态势,必然依靠一篑篑如同泥土山石的初坐标的逻辑自恰;要想生成千姿百态的语文课堂,必然依靠XYZ三条轴线,道理不言而喻。假若缺失三条基本轴线,是无法确定也无法建构语文课堂这个空间图形的。
构建好草帽编织的“三维”,不是事先“精心设计”,让它“别具一格”、“特色独具”。而是在学习渐进中合作运动,摩擦谐调,自然生成,但是,绝对不是一片“狼藉”。由此可知,新课堂需要“三维”这个基本坐标的引导,需要草帽编织的程序,无序则乱。用陈钟樑先生的话来说,就是“本来就是这么上课”的条理,不是那种“矫情与做作”。我们也就应该找到本来的草帽组织系统。
审视一下目前的语文赛场,真是像普鲁士时期的德国一样俗气,让人不可忍受。听听,教《马克思墓前的讲话》,开课非要首先交代“马恩友谊”,将之放在“但已经是永远的睡着了”这一拳拳之情处讲授就不行;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先介绍海子其人就不行,非要将此放在课文结束就好;教《〈呐喊〉自序》,非要先讲第一段中的“梦”是什么,再讲10自然段和11自然段之间的隔行始可,否则,就不行。一元当道,万虎莫开,真是教条机械。美国教育家罗斯杰说,如若指向学生的内心准确无误,那么,教育的运动思路应该“非指示”“非预设”。是的,但我们对这个道理的普及深入极为浅陋,连同接受过正规师范教育的教师,意识都太浅。追索缘由,无非是自己与教材早有预约。语文课堂的不良倾向,如果不给予思想和哲学的拷问,不作入木三分的洗炼,语文课堂真是一尊将口红涂在额头上的女塑。
让“三维”作为一个趋向,随心而成,使语文课堂千姿百态。心中得“三维”已有构图的基础,借着自由的场地,学生潜能会开发,学生的思想会提升,学生的情感会升腾,老师的全部被牵动。当然,做到这个地步,要有教师专业的厚实,要有教师教育理论的扎实,要有教师综合素养的优质。不然,只有“指示”,因而也只有“拙劣”,岂敢奢谈课堂的艺术。
--以“流淌在生命中”的语言,编织语文教与学的特色。
新课堂的语文艺术仍旧是语言艺术扮主角。
新语文的“天堂”仍旧是传达思想与情感。
汉语是汉民族灵魂的呈现形式。学习母语通过感染言语背后的血液,才会获得精致独特的思想和细致纯洁的情感;将语文课堂当作帮助心灵归宿和诗意唱和的殿堂,才会有可能至于“天堂”境地:师生进化提升。肖川先生说得精辟,“运思的严肃与措词的精当是统一的”。所以,“思与想”的高尚就是“笔与口”的高尚。想想看,在追求与思想情感同步的语言时,是不是应该将“作者表现在文本中的体验思考”与老师、学生共鸣呢?是不是应该靠教师自身的修炼去创造新语文的语言美丽呢?那应该是肯定的。语文课堂,反对那种言不由衷的虚伪之言,反对那种思而无序的拉杂之言,反对那种晦涩难明的模糊之言;提倡运用心灵力量的肺腑之言,提倡承载思想才情的名警之言,提倡参透民族底蕴的经典之言。语文课堂特色,在一定范围里,是语言的特色。教师和学生课堂言语的总和,就是共同探究的所有收获,不管是言的物还是言的式。比如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当質疑海子善良地死去时,同学们面面相觑。我这样讲到:“打开世界文化史,有无数的精神前仁为此奋斗。仅就中国近百年的历经可知一斑。学者王国维因为一种文化的破坏,难忍屈辱,在一个黄昏的安静里自沉昆明湖;时隔三十多年的一个清晨,因为那个失去理智的时代的残酷,小说家老舍径直的走入了昆明湖;又是一个三十多年,记得那天也算是个艳阳天,因为一种价值观的童话世界被冲击,诗人海子横卧在铁轨上迎接奔腾的火车。不是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沃土容不下一个学人、小说家、诗人,而是精神的土地被蹂躏践踏;不是物质的需求欠缺获取生存艰辛,而是赖以继续的大厦坍塌。灵魂深处的血液是不容许玷污的。”疑惑化解,似乎课堂智慧也有所表现。但细究起来,是学生质疑的思想和教师积淀的灵魂的撞击所致。提升思想净化情感去增强语言的张力吧!
笔者思考,语文课堂的语言特色是什么呢?应该是历史的积淀,是教师读书教书,体验思考取得的成效和形成的风格;是独特的风貌,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特”,不是“人云亦云”;是流动的态势,是与时俱进,核心内容永固又兼时代特色;是多样的方式,是教育思想与教学思路的显现,是教育理论、教学方法、管理效果的体现;是社会共识,个体反映。它“酒”一般的悠久、醇厚,酒”一般的蕴理、煽情,这样的诠释好像可以!
新课堂,需要很多的艺术,此文暂论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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