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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爱：乐其所乐，悲其所悲--梁实秋《鸟》教学实录片断
浙江省平湖市黄姑中学 贾龙弟
师：作者说“爱鸟的声音鸟的形体，这爱好是很单纯的，我对鸟并不存任何幻想”，你对作者的这一“单纯”是怎么理解？
生：也就是“对鸟并不存任何幻想”，也就是不能把我们的想法强加到鸟的身上。
师：对的，比如作者举的那个例子，人们为了增添诗意，把“杜鹃啼血”的事情强加在“杜鹃”身上，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
生：爱就是爱，简简单单，这可能就是单纯吧！（生笑）
师：那么课文中还有没有变味的，不单纯的爱呢？
生：有，第二节中写到“提笼架鸟的人”和“胳膊上架着的鹰”的人，这些人对鸟的爱就不单纯，把鸟关进笼子赏玩，自己悠闲了，鸟却受罪了。
师：是啊，本来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树林里嬉戏，在天空中翱翔，但现在却被以“爱”的名义囚禁起来了。真是悲哀！这样的爱，确实不单纯，这样做的人确实不应该。作者对这样的人，这样的爱，态度怎样？
生：嘲讽的态度。
师：怎么看出来的？
生：“优待”这个词加了引号，说明这只是人类的一厢情愿，鸟是在受罪，有点讽刺的味道。
师：哦，你是从引号的否定用法来分析的。就这个句子，同学们自由朗读一下，看看这种讽刺的味道还体现在哪些地方？
（学生思考，困惑）
师：再读读这个句子。
生读：笼子里的鸟更不用说，常年的关在栅栏里，饮啄倒是方便，冬天还有遮风的棉罩，十分的“优待”，但是如果想要“搏扶摇而直上”，便要撞头碰壁。
师再读，特别重读了这些关联词。
生：哦，是关联词。
生：我感觉不仅仅是这些关联词，还有这些词，如“方便”、“十分”、“撞头碰壁”，都很幽默，读了想笑。
生：“鸟到了这种地步，我想它的苦闷，大概是仅次于粘在胶纸上的苍蝇，它的快乐，大概是仅优于在标本室里住着罢?”两个“大概是”，也感觉讽刺的味道很浓烈。
生：“哪里有半点雄视昂藏的神气?”反问句，语气中包含了对鹰的同情和对人类强烈的愤懑之情。
师：这样，大家已经在品味语言的过程中，渐渐把握了梁实秋散文原因闲适幽默的风格。作者是不满于这种爱的方式的。那么，作者真是在单纯的爱吗？
学生阅读思考。
生：是的。作者说：“世界上的生物，没有比鸟更俊俏的。”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单纯的爱鸟，所以才会觉得，鸟是最俊俏的。
师：能具体找出描写文句说明吗？
生：“它倏地振翅飞去，它不回顾，它不悲哀，它像虹似的一下就消逝了，它留下的是无限的迷惘。”这句话，我觉得写得很好，很有感情。
师：那你能说说怎么好吗？
生说不出来。
师：你发现这个句子哪个词特别多？
生：“它”字。
师：我们很可能就会省略其中几个“它”字，作者为什么那么用呢？
生：老师，是不是说明作者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这只美丽的鸟呢？
师：很好，这样的爱是专注的，深厚的，单纯的，单纯的爱，就是要相伴不分离。
生：“看他高踞枝头，临风顾盼--好锐利的喜悦刺上我的心头。”我从“刺”这个词中看出，鸟的喜悦深深地感染了我，让我麻木的心灵一震，再也忘不掉了。只有单纯的爱，才会这么强烈。
师：因为那只“高踞枝头，临风顾盼”很开心，所以，我也很开心，是吗？这是“乐其所乐”啊！文中还有“乐其所乐”的地方吗？
生：“不知有多少个春天的早晨，这样的鸟声把我从梦境唤起。”从这句话里可以看出作者很享受鸟的叫声，清晨鸟叫得欢，他开心。
师：文中哪个词最能体现这种“乐其所乐”的美妙？
生：“唤”，就像妈妈每天唤我起床，很温暖，充满了爱意。
师：是啊，因为爱，所以爱，所以才会有“乐其所乐”的美妙。
生：我觉得作者对鸟的爱也不是单纯的。
师：为什么呢？从文中找出证据。
生：因为作者在第六节的最后说：“那孤苦伶仃的麻雀，也就不暇令人哀了。”面对这么可怜的麻雀，作者却说没空闲替他悲哀。我觉得作者说的爱有点假。
师：是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面对寒风中发抖饥饿的麻雀，口口声声说爱鸟的人，怎么说没空同情呢？
生：我觉得作者的爱还是真的，单纯的，因为……
一场激烈的争论以后，教师ＰＰＴ出示：
我写的动机很简单，我爱鸟娇小轻盈、玲珑美妙的身躯、自由跳跃的姿态，更爱它婉转清脆的声音。但是我不是提笼架鸟的人，我只是心里虔诚深爱着。
-----梁实秋
师：爱就三个字，那么单纯，爱就一个句号，不是豪言壮语，激情澎湃，而恰恰是平平淡淡，平和圆满！一起朗读。
生齐读：我爱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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