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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偶感(教师中心稿)
浙大附中 施永忠
也许,读书的时代已经过时,如今的夜晚玩的让人心跳。瓜分夜晚的“列强”让人们难以自持:电脑,把青少年们玩地团团转;电视机不可一世,变戏法似的掠夺着你的时间;麻将桌似乎是再现人世的秦始皇,牵着人们殚精竭虑的筑“长城”;夜总会、茶馆、咖啡店、美容室…,比人们的初恋情人还多情,以它那光怪陆离的色彩与声响,多情地向人们抛洒着媚眼。多少男女老少沉溺其中,乐不思蜀。而读书呢?就象古人说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读书给人的印象是这样:捧着一本书,从头读到尾,从尾读到头,不仅一读二读,而且三读四读,不仅阅读,而且吟哦,譬如捧着一部四书或一部五经。如今可不然,谁有这个“闲工夫”,整天子曰子曰;能挤出时间把四书五经匆匆一览就算不错,因为还有多少其他的书“排队等候检阅”!如今是个知识爆发的时代,多如牛毛之书,如千吨炸弹炸出来的破片,任何一片都叫你读得死去活来,何况有千万片散置在四周!所以,现在的人们不念书了,不读书了,人们只是查书。所谓查书,也不是一页一页去查,而是先翻到目录,把要查的项目查到,再由目录引着,去查阅那有关的几页。要读全书吗?谁有那个时间;不读全书,光读片段,则不可能不断章取义,那就顾不得这许多了。反正论文写成就算,拿到学位就好。读书是一个无边的沼泽,也就难怪人们为了保住性命,而不敢贸然闯入去冒险了。但是,我觉得娱乐终是娱乐,他代替不了对终极意义的探索,构不成生命的目的,负不起灵魂的重量。书是人类的群体才智结晶成的生命芬芳,读书是一种赏玩,是一种运动,是一种消费,它可说有功利,又可说没有功利。
法国散文家蒙田在《论教育》中说,别人的学问和思想,我们必须把它转变为我们自己的,这样读书才有益处。这也许是对的,但那已是过去的标准,现在这个时代,随着书以几何级数的增长,书的内容及形式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接受信息的途径也空前丰富。所以现在读书,颇有点象一个需要火的人到隔壁邻居那里去借火,但有时候我们在那里看到一堆熊熊的火,便留下来取暖,忘记把火带回去。在床上或在家里读闲书,就是一种留在邻居家里取暖的行为,既不需博闻强记,也不必融会贯通。比如看武侠小说,我一向过目便忘,第二天甚至连书中主角的姓名都已记不起来。说来还真是一种了不起的修养功夫,看的时候聚精会神,浑然忘我,看完后随手一扔,脑只里就空空荡荡,不留一招半式,就象打完一场篮球,冷水澡一冲,什么都忘了。看武侠小说最大的好处是松弛情绪,亦如饮酒,有消愁解忧的效果,,甚至可以治疗失眠症,对于用脑过度的人尤为有效。我想这对于那些被“方城”围着的人来说,不失为一帖解脱的良方妙药。不过,我平常读的最多的却是散文或小说,当然也有好的随笔或诗歌。因为读罢一篇好的文章,那梦也就随着文章所营造的气氛而飘了进来。文章美,梦也就美。我在读完挚友周维强的《蓟门黄昏》时,这种感觉似乎特别强烈。依稀在睡梦里,就听到金戈铁马之声,就有自己的好友,牵着我在远古的天空飞翔,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漫步,在元大都徜徉…醒来时,似还隐隐觉得两耳里,有骏马的嘶声。这样的梦,该是多么的有趣。有时读的痴了,常常弄不清自己是在梦的情境里,还是在书的意境里。
血夜拥被读书,与围炉饮酒,据说是古人生活中的两件雅事。但这也许仅仅是北方文人的习俗,就南方而言,气温极少低到必须围炉取暖的程度,但冬夜“拥被读书”仍是一乐。不过我最多的还是喜欢在软软的沙发上,背后殿着靠背,脚上泡着一盆热水,就着台灯,一边欣赏着家人的鼾声,一边看书。这时夜阑人静,窗外寂然,一卷在手,宛如与亲朋好友促膝谈心,其乐无穷。年过半百,读书无数,其趣亦然,因此,无论是垒砖墙还是玩赌钱,自己全无兴致,惟独这读书,怕是终生难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