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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调查:有辱斯文的作家打人事件
6月7日早晨刚上班,记者接到了新闻110传来的一条重要线索,到哈尔滨市公安医院采访一位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在这样的地点采访,记者的心中,半点会见文化名流的欢娱也没有。因为记者将要调查的,是一起有辱斯文的作家打人事件。
被打者的名字叫韩梦杰,男,1940年出生,汉族,编辑,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以散文著称。在担任编辑期间,因编辑获奖的全国优秀报告文学《生当做人杰》而获得中国作协颁发的责任编辑奖证书。1985年创办和主编大型通俗文学期刊《章回小说》,1988年10月任《北方文学》主编。
记者对这位文坛前辈的作品读得不多,但是对他曾经讲过的话记忆犹新:“我一见到青年人就兴奋,一见到好稿件就兴奋。”“文学是火的事业,必须用火一样的生命燃烧去终生拥抱她。”而如今,躺在公安医院门诊病床上的韩梦杰犹如战争影片中的伤兵,头上缠着绷带,一脸的憔悴,一脸的无奈,昔日与文学青年交谈时脸上洋溢着的火一般的表情,已经荡然无存。韩梦杰讲述了被打的情况:6月7日这天清晨,在哈尔滨市南岗区耀景街22号,省文联家属大院内。早起的作家艺术家们在跑步晨练。韩梦杰正在缓慢的小跑着,与往日不同的是这天韩梦杰没约老伴,自己独自一人去晨练。
刚出门他碰见邻居--省图片社退休的崔社长,韩梦杰见他腿脚走路不利索,就站下和崔社长唠嗑,并劝他要打针。
唠着唠着,突然,崔社长直眼往韩梦杰身后瞅。韩梦杰以为他犯病了,一看又不像,再回头一看,只见孙少山跑着向韩梦杰撞来。韩梦杰向右躲开,孙少山又向右撞来,韩梦杰赶忙又向左躲。撞不到韩梦杰,孙少山就冲韩梦杰脸上吐了一口吐沫。
韩梦杰愤怒地斥责道:“孙少山,你也欺人太甚了!我都退休三个多月了,你怎么没完没了?你要这样,我可和你没完。”
“完”字刚说出口,当着崔社长的面,孙少山冲韩梦杰眼睛打来一拳,眼镜被打掉了,鼻梁也破了,还没等韩梦杰反应过来,孙少山向韩梦杰的胸部打来两拳。这时,韩梦杰有点被打蒙了。于是,韩梦杰在找眼镜时,捡起了拳头大的一块砖头,准备反击。就在韩梦杰戴眼镜时,孙少山也已经抢先捡起一块砖头,并抱住了韩梦杰。已愤怒到极点的韩梦杰喊:“孙少山,你有能耐,你就打吧,打吧!”就在韩梦杰叫喊的时候,孙少山手里的砖头,已经向他的头上砸来。
立刻,韩梦杰的头部被打了一寸长的口子,流血不止。韩梦杰立刻去抓抢孙少山打自己的那块砖。
孙少山马上抓住韩梦杰的右手并掰,两人争抢砖头中,韩梦杰往孙少山的胳膊上咬了一口,没咬住,便向另一支胳膊咬去,咬了一层皮。就在这时,被韩梦杰咬怒了的孙少山冲韩梦杰右腿迎面骨狠狠地踹了一脚,韩梦杰疼得“啊呀”一声,松开了手,孙少山跑掉了。
这时,好心的邻居递过来一条新毛巾。跑来的儿子韩雨接过按在韩梦杰的头上!韩梦杰发现自己的儿子眼睛红了,韩梦杰拽着儿子韩雨的胳膊说:“儿子,你爸的心脏不行了,你要参与,爸爸就得死了!”韩梦杰的妻子赶过来,她浑身抖成一团地拽着儿子的另一个胳膊:“韩雨,你得听你爸爸的,韩雨!”
她仰脸朝天,大声控诉:“这是作家大院,都是文人作家,怎么把一个老头打得血流满面?”说着,禁住痛哭起来。
文联住宅大院围了很多人……
打人的孙少山也不是凡人,他是名气更大的作家。
孙少山是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住会专业作家,一级作家。有关他的作品,似乎只提一下小说《八百米深处》就足够了。
记者听过孙少山的讲课,“宇宙万物,都有同类相怜禁忌相残的动物本能,这是一种生物规则。惟有人类是违背这一规则的动物,他们用战争的方式,用其它的方式,自残着同类。”这样话语,被记者永久记忆。
邻里失和、同事不睦,这本是生活中常有的事,只因发生在特殊的领域特殊的人物之间,便备受人们关注,许多人都这样发问:“这两个名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新仇旧恨呢?何至于大打出手呢?”记者就矛盾的原因,进行了调查。
孙少山打韩梦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妻子。孙少山的妻子名叫韩玉花,原在《北方文学》工作,年初人事调整,被调配到《企业文化》。
韩玉花工作调动后,月收入从一千多元降到五百元,当然对这次调转不满,常常与代主编韩梦杰发生矛盾,曾经先后数次找韩梦杰吵架,有一次还把封金柜的封条贴在韩梦杰的脸上。几次都被编辑张茜荑、付德芳、乔柏梁以及临时工小曹劝解开。由于夫人常常回家唠叨,孙少山认为妻子的工作变动,是领导韩梦杰捣的鬼,是对他这个挖煤工出身的作家的歧视与排挤,便总想打他一顿,出出自己心中的这口恶气。于是就发生了6月7日的这件不该发生的故事。
目前,花园派出所与南岗公安分局法治科的同志与省作协的领导正在分别调查处理此事。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没能出来,但是他们的出发点是一致的:分清责任,达到让两位作家握手言和的目的。(本文作者为《哈尔滨日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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